我的怪物爸爸（3）
低情绪写的……
写文的确挺有趣的，但我也是再也学不会了……
总之，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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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怪物爸爸[Overwatch-Gabriel Reyes/Jack Morrison]
6
爸爸皱了皱眉，一脸困惑不解的表情。他望了望身边，挑起他的高低眉，“这和约定的不一样。”
我坐起身，腹部的疼痛还是让我吃痛地嘶气。我能想象杰克站在他的身边，脸上带着柔和的笑，对着他解释着什么。于是我问：“杰克说了什么？”
“她还小，她或许还不知道怎么接受这个事实……”爸爸无视了我的问题，自顾自地争论着。
这个场面是十足的有趣。看起来爸爸就像个疯子。
半晌，爸爸回答了我先前的问题：”莱耶斯是个不会带小孩的傻瓜。杰克一直这么说。“
我直接笑出来。
”我是真的不会带吗？“他看起来有点委屈。
”哦不，你可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。就是，回答我一个问题，你是怎么出现在酒吧的？“
“这你得问杰克。”
“杰克回答了吗？”
“他？他……你还是别问他了。”
后来我们办了出院手续。爸爸的行为被判定为正当防卫，只是被警方抓着询问了几天，关于他的突然出现，关于他的两把枪。那两把枪有些棘手，我也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存在。听警方说，这牵扯到许多历史遗留问题，折腾了许多天。即使是爸爸也有些疲惫。不管怎么说，最后我们又回归了那个沉默的日常。
只不过有的时候，我会问一声，杰克在吗。
爸爸会点点头，指向某个方向。”他在傻笑。啊，他过来了。“
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。我只好向他指的地方，挥挥手。没有反应，没有回音。我愣了一会儿，然后转头看向爸爸，看着他露出一个柔和的表情。他眯着眼，有些痴迷的样子，嘴角溃烂的皮肤牵扯出一个无意的弧度。我前几年看过许多肥皂剧，男主角看到女主角大概也就是这个表情。爸爸和杰克，是一对至今还在热恋的恋人，我知道。于是我悄悄的钻回自己的房间。
这也算是某种形式的幸福了吧，对于爸爸来说。
我自以为是地以为那个故事的终末，是爸爸苟活了下来，他的恋人被埋进了深深的土地下。或许是执念，或许是因为爸爸是个天主教信徒，获得了上帝的垂怜，杰克的灵魂从天堂里解放，成为了只有爸爸才能看见的幻影。
而我是一个纪念品，纪念他们本该拥有的时光。
想到这里，我有点开心。晚上大发善心地做了曲奇，天知道我有多长时间没有做曲奇了。
“你做那么多，谁吃？”
“这是三人份的。“
“……我和杰克争论过到底要领养女孩还是男孩。”爸爸说，“最后我们得出的结论是，要会做饭的。”
“爸爸你做饭难吃我是知道的——杰克也？”
“他现在做出要打我的架势。”爸爸难得轻松地轻笑着，“他打不到我，我不怕。他只会煮甜玉米。”
过了一会儿，爸爸一边艰难地咀嚼着饼干，一边一反常态地说了许多：“印第安纳州是杰克的故乡。我们去那旅行吧。那儿有很大片的玉米田。杰克的家就在玉米田的中央，有一个小花园，一条小径，里面种着两簇玫瑰花。一座小木屋，我们说好一切结束后，我就搬进他家里，然后我们可以换张大床。”
“他在玉米田里，玉米株快把他埋了进去。他年轻时，是很漂亮的金发，笑起来眼睛弯弯的。我快要找不到他的时候，就大喊他的名字，他就会一边蹦着，一边回叫着我的名字。这真的很蠢。他的头发有些晃眼，然后我像朝着太阳飞行的极乐鸟，终于是牵住他的手。他用手指轻轻地捏着我的手掌，他的心跳很快，我能感觉得到，我，该死，我……“
他深深吸了一口气，吐出一缕黑烟。他看起来有许多未讲的，想讲的，于是他又吐出了许多许多的黑烟。他像个罹患绝症的人，为了活下来而急促的呼吸着。
“我忘掉了，在地狱里，我忘掉了。”
“他把我拉了回来。拉回了人间。”杰克大概在爆炸里救了他吧。
“代价是他的生命。”一场令人唏嘘的悲剧。
我决定安慰爸爸。我握住他的手，说道：“这不是你的错，而且，杰克不也在这里吗？“
“是的，是的。“他回握我的手，”看到他，我才觉得我现在不在地狱。“
“还有你，让我觉得我在活着。”
月光破窗而入，晦暗的房间里，我仿佛看到一个月白色的人形从后面轻轻地环住了爸爸的背。那是杰克吗？我揉了揉眼睛。
7
“爸，到站了。“
爸爸把灰绿色的兜帽扯得更低，戴着口罩，弓着腰，背着鼓囊囊的旅行包。看起来像个流浪汉。
印第安纳州的空气很好。道路两边是绵延的玉米田，绿叶上闪着金色的光泽，那些绿叶的中间的确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一些民居，在这个时代已经相当少见的木质民居。田间也少见地有人在劳作，而不是机械。由于我们到达的时间是傍晚，天空压下来漂亮的火烧云。
他们在这里牵过手，接过吻，把手放在对方胸口，说着我爱你。
巧手的杰克做了玉米饼，煮了甜玉米，然后他们一边坐在草堆上享受朴实的食物，一边看着这样的火烧云。
爸爸看着天空的深处。将死的阳光疲软地照着他，我看着他影子般漆黑的高大背影，竟觉得他是如此无助。孤独。被抛弃。被封闭在黑暗里。巨大的坟墓。我寻找着形容爸爸的词汇，每一个都是那么残酷。
我沉默地拉了拉他的手。这时他才回过神。
“这里，有很多，回忆。好的，不好的。”
“我和杰克年轻时，许下过许多许多愿望。我至少为他实现了一个。”他捏紧了我的手。
我用力地回握回去。
“杰克在你身边。“
我明白他什么意思，我伸出另外一只手，然后握紧。
“一起回家吧。”
“恩。”
8
杰克的墓就在他的木质小家的庭院里。没有被变卖，但是已经被放置了许久，没有曾经的两簇玫瑰，而是丛生的杂草。也没有像样的墓碑，而是一个小土包。
“……我记得，杰克莫里森，应该被葬在阿灵顿国家公墓？”
“那座墓是空的。“爸爸扶去土包上遮盖物的灰尘，上面赫然显露两个红色的数字。这两个数字已经非常旧，灰灰的，上面全是划痕。我凑近了仔细看，原来是一件夹克，硕大的”76“横亘在上面。“杰克并没有死在那场爆炸里。”
“我亲手杀了他。”
这句话像一个核弹一样，在我脑袋里炸出了一朵蘑菇云，轰然巨响，然后一切归于寂静。这句话意味着，我需要站在某一边，是赞成还是不赞成爸爸对杰克施加的伤害。我竟然有些生气，我甚至想扯着爸爸的领子问他为什么，但他的膝盖先落了地。墓上的尘土被砸飞起来。
“他说，没关系，杀了我，你就不再痛苦了。”
“这是他一生撒过的，最无耻的谎言。”
爸爸从来不会说杰克的坏话。杰克是一个正直，谦逊，善良的人，这是他一直跟我说的。然而我看着爸爸不停颤抖着的影子，恍惚间觉得那不是我可以触碰的地方。那里血肉模糊，黑烟缠绕，烧焦的气味升腾着，有着他们两个的爱，还有恨，但随着杰克的死统统被埋葬了起来，只留给爸爸一片虚无。
最后，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话，大概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吧。
“因为我忘了。而他，急着想要赎罪。“
“我们都没有停下来好好想一想，自己到底想要什么。”
“我很后悔那一枪，但是如果没有那声枪响，我估计到现在都不会想起来曾经我有多爱他。我还是会开枪，我恨他，我恨他。”
他语无伦次地说着，爱，恨，高兴，愤怒，阳光，黑暗。尽是些我听不懂的东西。但我觉得他在忏悔。那场爆炸之后或许又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情，许多那些爸爸不愿意再次提起的，宛如地狱般的事情。时间洗退了那些复杂的感情。留下爸爸一个人在原地。
我明白为什么他总是看上去那么的孤独了。
他有着满肚子的想要和杰克一起实现的愿望。而他可以实现的，也就只有“带回一个孩子”这样简单的事情了。
我是拯救他的天使，是他活着的所有意义，是他最后抓住的愿望。
我看到他弓着身子，仿佛要亲吻深深深深的土壤底下的挚爱一样，他就这样保持了良久。待到冗长的唱诗结束，圣光从他的头顶撒下，他才完成了这一次的朝圣。
被晚霞和玉米田装饰的，这样露天的教堂，传来空旷的男音：“我别无所求。“
9
“所以说，你和爹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杰克又开始傻笑了。“
“别转移话题！”我愤怒地砸他一块小曲奇，“爹地你……你可以晚上在梦里告诉我。”
结果今天晚上，爹地和我在梦里促膝长谈了许久，关于爸爸糟糕的饮食习惯和土豆人一般的生活方式。他拍拍我的肩，说，就交给我了。
我有一个怪物爸爸，现在又多出一个幽灵爹地。虽然形式上既是两个爸爸的家庭，又看起来那么的不正常，但是我们三个，都感觉很幸福，那就足够了。
也许某一天，某一天，他们能真正的敞开心扉，不再痛苦吧。
我期待着这一天。
END
写在后面
我……终于写完了！！我人生第一篇写的那么长的文……天啊，第一人称真难写啊！！
考虑了很久，孩子到底怎么知道两个爸爸的故事，但是这样叙述起来感觉没完没了，就干脆让她不知道了。
这个孩子没有特别的性格在里面，就是希望姑娘们能代进去，宣泄一下对这两个混蛋的爱。
大概就是讲的。76死后，死神失去了复仇的对象，也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，然而他是永生的。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许多许多，埋在他心底深处，被他遗忘掉的愿望。那些本来可以和挚爱一起做的事情，一起老去一起死去的愿望全都做不到了，只有一个小小的，领养一个孩子的愿望，可以被他触碰到。
真难写啊，感觉写的好差，但是无论怎么说，第一篇，要写完。
以后还是主要画画……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！